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番外三·锦绣[1/2页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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容顺二年三月十六,齐家又多了一位小公子,单名曰?k,拟字为经笥。
太傅夫人的生产之事论理说是齐家的私事,旁人不该打听,只是现如今太傅身在其位,与幼帝的关系又极其微妙,那么这一胎是男是女就尤其关键了:倘若是女则相安无事,或许日后还能与幼帝成婚,从此齐萧两姓化干戈为玉帛;倘若是男,那就……
结果最终还真是个男丁。
一时之间朝野看似平静,背地里却难免议论纷纷:太傅已得子,或许他自己无意争大位,可他又会不会为自己的儿子争呢?而面对这位齐家的小公子,幼帝又当如何自处?
真是乱了套了。
与此同zwnj;时,太傅嫡长子的名讳又传进了世人耳中。
齐?k,齐经笥。
?k,藏书之室也;经笥,饱学之人也。
这个名讳倒是有些闲云野鹤避锋芒的意思,也许太傅并不期许自己的儿子能篡位夺权、只希望他勤勉读书修齐治平?又或许这名字不过是个障眼法,只为遮蔽他们齐家更大的野心?
没人猜得透。
而朝野上下这些乱七八糟的猜测是半点不能进风荷苑的大门的,这里清清静静,仍是一派和乐锦绣的气氛。
太傅大人在夫人有孕期间便很少zwnj;亲自过问朝事了,如今孩子出生,他就更是半步不离家,连朝会都旷了小半月。倒不是因为别的,实在是他夫人的身体太过文弱,这次生产更是围着鬼门关打转,产后数日都未恢复精神,终日都是恹恹的。
她自己没什么力气,倒是喜欢逗弄孩子,只要醒过来就非要人把孩子抱到她身边,看个没够。
尧氏也来风荷苑照顾沈西泠了,看着她瘦弱的那个可怜模样心疼得紧,一个劲儿地说她辛苦,看到孩子时又说:“你瞧瞧你,自己瘦成这样了,却把这小家伙养得结实,也真是苦了你。”
这话不假,齐?k是足月出生的,生下来的时候可沉了,每天都很有精神头,那双生得与齐婴极为肖似的眼睛一直睁着,也不爱哭,就一直瞧着人。
讨人喜欢得紧。
沈西泠如今是拿这孩子当眼珠子,白日里看一整天都不嫌多zwnj;,到了晚上还要继续看,每每都令齐婴深感无奈。
他劝她休息,她也是不听,只一个劲儿端详孩子的五官,还同zwnj;他讨论孩子生得像谁,更言之凿凿地说:“我觉得他还是更像你一些——你瞧他的眼睛,眼尾的弧度都同你一样,还有鼻子,你看你看……”
齐婴实在不知道一个还没满月的孩子能谈什么眼尾的弧度,但是也不便同自家夫人唱反调,于是只点头附和,哄了一阵后好不容易才叫水佩进来把孩子抱给乳母,自己又开始亲自哄夫人睡觉。
只是他夫人比孩子还难哄,?k儿一被抱走她便在床上翻来覆去,过了一会儿还拉着他的手忧忧愁愁地问:“……我是不是本该生一个女孩子的?”
齐婴闻言挑了挑眉,又听她有些自责地说:“若是男丁,无论于你还是于孩子……想来都是负累。”
沈西泠早就不是闺阁中的小女儿了,她已经能看清朝局,更深知?k儿的到来对于大梁朝野有着怎样非同zwnj;一般的意义。所有人都必定会紧紧盯着这个孩子,齐婴也必定会为此背上更多无形的负担。
?k儿降生沈西泠当然欢喜,只是……心中又难免生出惶惑之感,一时之间也难以平息。
这时齐婴搂着她肩膀的手微微一紧,她靠在了他怀里,再次被熟悉的甘松香围绕,又听到他平稳的心跳声,耳中听他言道:“没有什么本该,无论男女都是一样。”
“什么事都不会发生。”
他这个人一向不会说什么好听的话,譬如此时安慰她,也仅仅只有一句“什么事都不会发生”,而不会说“我会保护好你们”,可偏偏正是这样略显寡淡的话让沈西泠觉得安稳,也许是因为她从心底里一直都很笃信他吧。
两人静默了一会儿,沈西泠在他怀里蹭了蹭,随后又闷闷地说:“……可是我也还想要一个女儿。”
齐婴:“嗯?”
“女儿多好啊,我还可以给她穿漂亮的衣服、梳漂亮的头发,”她仰起脸看他,高高兴兴的,“而且人家都说要儿女双全才好的,团子多zwnj;了也比较热闹嘛——何况万一?k儿性子随你不喜欢说话怎么办,那我们岂不是没的玩了?”
这后半句话有点不对味,齐婴皱了皱眉,表达了自己的些许疑惑:“……你的性子不是也不多zwnj;话么?”
何止是不多zwnj;话,小时候简直是个闷葫芦,连身体不舒服也要自己闷着硬扛,屡屡令他头疼。
沈西泠忽而被揭了短,一时有些语塞,过了一会儿才哼哼唧唧地反驳,说:“那、那是小时候,而且我其实很活泼的,都是你那时候太凶了我才不敢说话……”
……血口喷人,无稽之谈。
可是齐婴又能怎么办?总不兴跟个小姑娘计较,遂口中仍然称是,又低头哄着她休息。
唉,其实说起来,沈西泠已为人母,早不能算是小姑娘了,只是在他眼中……恐怕她一生都难以摆脱这个称呼。
是需要他照顾和迁就的人。
时光荏苒,岁月如梭,转眼间齐?k已经四岁,到了该读书的年纪。
其实他三岁便已启蒙,但正儿八经拜先生还是等到了四zwnj;岁上,因为他母亲疼他,总不想他小小年纪就被困在书斋之中,更时常跟他说:“?k儿还小呢,不着急读书习字,便是长大了也不要太为难自己,质性自然才是最好的。”
他隐约觉得母亲的说法和自己伯父伯母的有些不同zwnj;——他可是听说的了,他的表兄齐泰三岁就已经被他母亲逼着读书了,倘若背不出论语,还要被小戒尺打手板呢。
他颇感费解,又心想这都是自己的母亲太过心慈的缘故,而慈母多zwnj;败儿,他是不能放任自流的,于是便自己在母亲看不见的时候偷偷上进,更时不时拿书去向自己的父亲讨教。
父亲倒是不阻止他读书,但也并未怎么督促他,他问他就答,他不问他就只作无事发生。可惜就是这样后来也被母亲发现了,母亲很生气,责怪父亲对他太严厉了,而他父亲一向很顺着母亲,无论母亲说什么都答应,此后就不太亲自指点他读书了。
因家中是这么一副情形,他这读书就成了一桩麻烦,可叹他的父亲明明是江左榜眼、大梁太傅,可竟没法亲自教他读书,因此到了四zwnj;岁上他就只好转拜他人为师。
先生也是父母的熟人,乃是嘉合年间的状元,他的世叔韩非池。
韩先生正与他的父母不同zwnj;,平日里虽待他十分和煦,可遇到读书上的事便陡然严厉起来,三令五申耳提面命,似唯恐他不成器一般。
先生一切都好,只一件事常令他有些不解,便是不由他读闲书。
这事值得多zwnj;说两句。
话说齐?k生来聪敏好学,即便韩非池给他布置的课业一向十分繁重,他也总能提前完成,剩余的工夫便喜好跑进父亲的忘室读书。
他心中很崇敬自己的父亲,自然想读父亲爱读的书,后来母亲告诉他父亲最钟爱的是抱朴公的文集,等他识字再多zwnj;一些便也可以读上一读了。
他母亲一直觉得他识字不多zwnj;,实则像文人雅集一类的东西他已基本能够读通,后来有一日便偷偷拿了父亲的书,预备下学后好生研读一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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