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归家（3）[2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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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齐婴：“……”

    他实在没想到她介意的是这个，一时觉得又无奈又好笑。

    他叹息着把她自己抹眼zwnj;泪的小手拉开，一边替她拭泪，一边笑着叱了她一句：“哭得越来越荒唐。”

    沈西泠哼了一声，小情绪还zwnj;没消退呢，齐婴笑了笑，又看zwnj;向她的后背，她生气了，想推开他，没想到他却忽而用了点力道转过了她的身子，等她回zwnj;过神来的时候……他已经吻上zwnj;了她的伤口。

    柔情似水。

    佳期如梦。

    他细细地吻着她的伤疤，酥麻的感觉顺着后背蔓延到她的指尖，有那么一刻她觉得自己要化了，就化在他怀里，化成一汪水，这一生都没法再长出骨头来。

    ……她怎么这么喜欢他呀。

    沈西泠心中叹着气，又感觉到自己被他从身后抱住了，他的声音就在她耳边，说：“到底要多美才甘心？何况根本就不丑。”

    “就算真的丑，”他的声音带了一些认真，“我也爱你一生。”

    爱。

    仔细想想，他们之间定情如此zwnj;之久，但zwnj;是提及这个字的次数却少zwnj;得可怜，大约是因为他们两个都不是话多且喜欢诉情的人，尤其是他，比她更加内敛寡言。

    可此zwnj;时他对她说出这个字了，并没有多么隆重，只是很平常很自然地说出来，却反而让她感觉到他的真心。

    他真的很爱她……不需要她有任何猜忌或担忧。

    沈西泠的嘴角不可抑制地想要上zwnj;扬，方才那股莫名其妙的小情绪也总算退了下去，而这就让她立刻意识到了方才的自己是多么矫情和可笑，她觉得更害臊了，可又不想被他察觉出端倪，于是稍稍沉默了一会儿zwnj;便想法子要转移话题，想了半天还zwnj;是只能问zwnj;他，今日的登基大典顺不顺利。

    齐婴知道她的小心思，却也不点破，一边帮她把衣服穿好，一边答：“一切都寻常，没什么不顺的。”

    而沈西泠听了这句话心中却还zwnj;存了些担忧。

    她方才虽然的确是因为想把话叉开才问zwnj;他这事的，但zwnj;其实就算没有这么一茬她也想问zwnj;他这个，原因无他，只是她明白他如今的处境有些复杂——诚然他现在是彻彻底底的大权在握，再不会像以前zwnj;那样受制于人了，可却要面对许多新的问zwnj;题。

    譬如朝臣的眼zwnj;光和天下的议论zwnj;。

    譬如那位年幼的小陛下。

    她抿了抿嘴，问zwnj;他：“那些朝臣……他们有没有为难你？”

    “为难”这个说法有些隐晦，沈西泠当然知道如今的大梁朝堂不会有人敢与齐婴在明面上zwnj;起冲突，只是水面之下会有怎样的暗涌那就说不准了，她尤其担心士族旧臣会表面顺从背地生事，如今天下新定，这样的不安稳会是致命的。

    何况文人的笔何等锋利？他们会怎么说他、怎么写他？她几乎都能想象得到——他们会把他说成逆臣，说成奸佞。

    小姑娘的眉目含着淡淡的忧愁，反之齐婴的神情倒是很平静。

    世道是公zwnj;平的，得到的同zwnj;时必然会失去，他既然得到了支配朝堂的权力，那自然就要舍去生前zwnj;身后的名声，没什么可遗憾的，这样的觉悟早在五年前zwnj;他与顾居寒联手掀起那场战争的时候就做好了。

    此zwnj;时他宽慰地拍了拍沈西泠的肩膀，说：“所得为身外之物，所失亦是如此zwnj;，不必担忧。”

    沈西泠听言一笑。

    他原本就是个旷达的人，这么多年过去似乎更加淡然了，连在青史上zwnj;留下怎样的名声也毫不介怀，沈西泠想一想，觉得自己比他差了许多，看zwnj;来往后还zwnj;是要磨练磨练心性。

    她静了一会儿zwnj;，又问zwnj;：“……那幼帝呢？他又如何？”

    还zwnj;不等齐婴答复，沈西泠的眉头就皱了起来，又补充道：“他是亲眼zwnj;见过淆山之乱的，四五岁的孩子已经懂事了，怎么可能心里真的不介怀？长大以后也会一直记得的，泰半还zwnj;会把你视作仇敌。”

    说到这里她撇了撇嘴，又带了些情绪地说：“何况他有那样的父母，能被教出什么好？定然会不让人省心。”

    这话就说得带了些私怨了，齐婴笑了，问zwnj;：“哪样的父母？你又知道了？”

    沈西泠一副“当然了”的表情，更加动了气，说：“他们那么欺负你、还zwnj;让你沾了五石散，能是什么良善的人？”

    说到五石散她的情绪就更激动了，又一下抱住了齐婴，声音低了些，说：“谁都不能欺负你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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