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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34章 狩猎[1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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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这个午后阳光灿烂，天空中没有一丝云彩。从远处看去预防收容所洁白的墙面像是在自己发光。环绕它的树木和花搭配得十分合适,比起所谓的收容所,更像是哪个富豪的度假别墅。

    在地下城生活多年，季满顶多看到过几张类似的图片。

    她曾想过,如果世界上真的存在天堂，那么也不过如此了。可她如今有种妙的错觉，自己仿佛回到了地下城那个毒烟弥漫的垃圾场。

    和画片中的理想天堂不同。树丛里藏了规律转动的电子眼，机械守卫正绕着院落外围一刻不停地巡逻，动作整齐划一,像是投影了一个本体的金属兽群。

    人形看守也有,不知道是血肉之躯还是遥控人形装置——他们三人成队，背有重型武器，跟在巡逻机器后面四处张望。

    面对如此阵容，铁珠子瑟缩了下。它不再套着碍事的助理机械外壳，露出圆滚滚的真实模样，紧紧贴在季满的脚边。

    后者连呼吸都没乱一下。

    昔日用于躲避的废旧机械残骸换为树丛,清澈的空气不利于躲藏，但允许她进行更多更危险的动作,不至于过度呼吸被毒烟呛到。她的猎物还是一样的。

    只不过曾经的机械猎手这回不是孤身作战。

    确定距离足够近，季满拿起阮立杰送来的腕环，迅速接通。

    “怎么样”她语速极。

    “等信号。”对方也回应得很,“余乐会去接你。”

    在主脑检测到可能的异常通讯前，他们中止了对话。季满猫下身子——腕环里传来的信息非常简略，没有将她要做的每一步都规定下来,更像是让她自由发挥。

    计划中的要求只有一个，她需要牵制住院中的守卫人员。

    没有预备方案明，也没有她牵制不住后的处理方法。不知道是计划制定者算好了自己的实力，还是对一切尽在掌握，能承受她失败的后果。

    ……再或者是打算就这样利用完自己，然后舍弃。

    她知道，他们之间完全没有任何约束性的条约，，季满也不认为自己是不可或缺的部分。前两种情况还还好，最后一种状况可能会让她丢了性命。

    但她还是来了。

    季满用金属指尖戳了戳胳膊上的树莓贴纸，又给紧张的铁珠子塞了几颗零件，压低身体，紧紧盯住远处活动的机械。

    可能他们之间谈信任是件蠢事。可季满就是觉得，就算唐亦步和阮立杰会抛弃自己，余乐总会试图告诉她些什么。

    她让灌木丛严严实实地遮住瘦的身体，把呼吸融进树木摇动的沙沙声中，全身上下没有任何智能电子设备还在运作。

    这是她所熟悉的狩猎，她想，现在只需要等——

    结果念头刚划过她的脑海，信号就猛然出现。

    虽然对即将到来的变故早有准备，季满还是被面前的信号震了一下。这已经不是用来告诉同伴行动的简单讯息，而是明明白白的挑衅。

    一个巨大的血红笑脸在预防收容所上方炸开，随后向四面八方速复制、漫延——唐亦步准是黑入了气象平衡系统，利用漂浮在天空中的微型机械进行了投影。

    红色线条织成一片光，将蓝天紧紧束缚在内。附近的电子眼几乎在同一时间转向天空，巡逻中的机械守卫停住动作，而那些人形警卫则乱了阵容，开始慌乱地交流些什么。

    就是现在。

    季满一跃而出，长长的袖子被弹出的刀刃彻底撕碎。她劈水果似的劈开一个个电子眼，随后拿起残缺的部分，花费一两秒进行线路重接，继而当微型炸弹扔进机械守卫群。

    主脑将所有可能和危险物品沾边的材料都看守得很紧，但她拥有从炼狱和废墟中取得的知识，一片烂骨头都不会简单浪费。

    没有武器，就最大限度地夺取对方的资源，这在地下城可以是天经地义的事情。

    临时炸弹的爆炸的效果不尽如人意，腾起的烟雾倒是够用。季满只身穿过烟雾，义肢上高速震动的刀刃嗡嗡作响，切过因为变故而失去秩序的机械守卫。

    铁珠子在灌木中磨蹭了会儿，见对方织就的防护被破开，它伸开四条腿，偷偷摸摸跟了出去。季满每劈开一个机械守卫，它就在后面补两两口，好确保对方再也站不起来。

    这样的破坏没持续半分钟，那些人类模样的警卫便反应了过来。他们没有出声，十几枚子弹伴随着破坏光束激射而来。

    季满直接架起双臂，在半空灵巧地翻转身体，大半被她躲掉，半被她精心设计的金属手臂成功挡下。

    在通红的天空下，扬起的烟尘也带了不少血色。十数分钟前的和平与安宁无影无踪。

    与此同时，远处的白色建筑的角落冒起浓烟，数种警报音混作一团。病人们在助理机械的协助下撤出建筑，迎头又撞上季满搅和出的一片混乱，场面隐隐有失去控制的迹象。

    “遭遇战斗型仿生人，请求支援。”其中一个警卫终于开了口，他向通讯器求助完毕后，立刻转向同伴。“不好办，打开电子脑屏蔽器——呃。”

    结果他还没完话，季满一个闪身，踩上了他的肩膀。尖利的指尖轻轻划开警卫脖颈，露出其下的仿生组织，没有半点血液渗出。

    “遥控人形。”季满声嘟哝了句。

    下一刻，她干脆地割掉了他的头颅。

    天空上的异象没有消失，剩余警卫速启动电子脑屏蔽器，可惜它无法影响季满分毫。见操作机械的警卫一脸迷茫，她忍不住对他露出一个微笑。

    原本用于遮掩义肢的长袖衫早已变得破破烂烂，她的金属双臂和金属腿全都暴露在外，反射出一点天上笑脸的红光。

第134章 狩猎[1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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